aiselo & jack

　　七．錯愛的替身

　　半年後。

　　在公司裡，樂霖正埋頭在設計工作當中，而他身旁的一個小間隔在這段日子一直空置著。已經半年沒有葉晴的消息，他就是不死心，卻又不知道如何去找對方。幸好的是，同事們都不知道他和她之間的事情，所以在公司裡，不用承受不必要的壓力和閒言閒語。

　　「樂霖，我們打算一會兒到夜總會去，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

　　「你們說夜、夜總會……」聽到他們的說話，樂霖顯得一臉驚訝。「為甚麼無緣無故要去夜總會呢？」

　　「公司在上星期接了一個關於啤酒推銷的計劃，你還提議我們一同到一些喝酒的地方取靈感。」對於樂霖的問題，嘉儀回答。「難道你忘記了嗎？」

　　「……。」樂霖望著對方，跟著又環顧四周。「是嗎？」

　　「還坐在這兒裝傻？快跟我們來吧！」

　　「喂喂喂，不用拉扯的嘛！」樂霖的手臂被嘉儀強行地拉扯，最後整個人彈起來，椅子亦跌在地上。「如果被媽媽知道我去這些地方，一定會打我的。」

　　「哈哈哈！」眾同事看到他的舉止、聽到他的說話，無不笑起來。

　　過了不久，樂霖跟隨眾同事來到位於旺角的一間夜總會，裡邊有卡拉 OK 設備，佈置和裝飾看來就是很美。只是，四周都是坐了摟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男的還肆無忌憚地在女方身上亂摸。看到他們的不禮貌舉動，樂霖感到有點吃驚。

　　「原來夜總會是這樣子，還是第一次來到這些地方。」樂霖不停地左顧右盼。

　　「不要告訴我你是第一次來這兒地方啊！」一位女同事打趣地說。

　　「你們好，請問多少位？是來消遣的吧？」

　　突然有一中年女子站在樂霖跟前，她是夜總會的媽媽生。和眾人打招呼，嚇得他連忙地向後退一步。

　　「五、五位。」樂霖回望，看見四位同事。

　　「今晚這兒很忙呢！」媽媽生一邊走路，一邊說。「帥哥，來這兒喝酒嗎？」

　　「我們來喝喝酒、唱唱歌。」

　　「麻煩你們等一等。」媽媽生有禮地回答，跟著調頭叫喊：「小蓉，快些叫你們那組人出來照顧客人。」

　　「你們好。」良久，一位身材略為消瘦的女子穿著一套低胸黑色長裙走出來。

　　「……。」樂霖第一眼看到她，心裡感到對方眼神流露出一種憂傷和鬱結。

　　「你們是來喝酒的嗎？請跟我來。」

　　「是。」樂霖點頭回應。

　　樂霖等人跟著小蓉，來到一間房間，對方伸手將房間裡的燈亮著，還按下遙控器將一台電視開著。同時，一位男侍應端來幾杯啤酒，還有幾份餐單。

　　「幾位，不知道你們要小姐相陪嗎？」男侍應順口問道。

　　「小姐？」兩位女同事感到吃驚，而樂霖亦望望眾人。

　　「不好意思，想必我弄錯了。」男侍應低下頭，趕忙地離開房間。

　　「說起來，你們現在是兩男三女，欠了一位女子呢，不如讓我坐在這兒陪伴你們。」看到這個令人尷尬的場面，小蓉連忙地開口說話。「如果本小姐今晚招呼不周的話，帳單算我的。」

　　「喂，你看這位女子，竟然說這樣的話。」幾位同事竊竊私語起來。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只要我們今晚結帳時怎樣也說招呼不好，那麼便不用付錢。」

　　「是啊，你真是聰明！況且我們今次來的目的不是消遣，而是找尋廣告資料和靈感。或許這位小姐可以幫到我們。」

　　「喂，樂霖，」嘉儀以右手手肘頂撞樂霖的肩膀。「我們沒有問題呢！」

　　「我？為甚麼是我？」樂霖感到有點吃驚。

　　「那麼現在先讓我敬大家一杯。」看到眾人的反應，小蓉連忙地坐在樂霖身旁，還伸手將一罐啤酒打開。

　　就這樣地，六人在房間內有傾有講。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其他同事早已經喝到醉昏昏地依坐在椅子上，就只有小蓉和仍是感到害羞的樂霖坐在一角輕談。

　　樂霖說：「你是……」

　　小蓉說：「叫我小蓉就好啦！你像是第一次到來這種地方的，對嗎？」

　　樂霖口吃的說：「是……是的，我是……第一……次來……這些……」

　　小蓉說：「不用太緊張，很多人第一次都是這樣，當初我是很緊張，現在習慣了也沒甚麼大不了。」

　　樂霖說：「你……為何會……在此當……公關小姐……呢？」

　　小蓉說：「哈！你好奇怪，為何會這樣問？」

　　樂霖說：「我是做商品……廣告推廣的，有一些……工作上的需要，所以就……來這裡搜集資料，但好像上來的……其他人並不是這樣……」

　　小蓉說：「上來的客人大多數是尋開心；那會有人上來做這些的！你好特別啊！看來你已經沒有這麼緊張。」

　　樂霖望著小蓉，發覺她不像其他的公關小姐，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但又想不出是甚麼不同。

　　小蓉喝了一口飲品，回頭望著對方說：「你為甚麼這樣看著我！我有甚麼不對呢？」

　　樂霖說：「無，無。我只是覺得你和其他公關小姐有些不同……」

　　小蓉說：「有甚麼不同？」

　　樂霖說：「氣質，我覺得你本身不像是幹這行的人……」

　　小蓉望著樂霖，發覺他有點兒像一位自己國內讀書時的同窗。小蓉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喝著自己的手中飲品。

　　樂霖：「我今晚想和你討論關於啤酒的資料等等等等……」

　　小蓉：「哎喲， 那會有人家在這些地方討論公事的？」

　　樂霖：「但這個很急切的，在要星期五前提交報告……」

　　小蓉：「但這裡燈光不足， 而且看看其他人這樣子地大叫大喊， 我們很難討論。」

　　樂霖：「那這個怎麼辦？」

　　跟著樂霖著急起來而且將檔案伸到小蓉跟前，小蓉連忙地伸手拒絕， 結果將　一瓶酒打翻。樂霖連忙地醅不是。小蓉提議如果樂霖不介意的話到他的家討論。

　　樂霖：「這個……」

　　小蓉：「如果不方便會算吧。 當我沒有說過。」

　　樂霖看看四周環境， 心裡又想到星期五快到， 甚麼也沒搜集到。 又看見小蓉的身子都濕透了， 不好意思。

　　「好的。」

　　在一所私人大廈某個單位內，樂霖和小蓉對坐在大廳的梳化，室內放著一首古典樂曲，canon。

　　小蓉說：「你似乎幾喜歡這首樂曲的，我沒有說錯吧！」

　　樂霖說：「是的，我非常喜歡，這是我女朋友所喜歡的樂曲！」

　　小蓉說：「女朋友？怪不得你不想我到你家；如果真的不方便，我們可以再約下次，不用你太為難。」

　　樂霖將一杯飲品給了小蓉，並手摸著茶几上的一個相架說：「她已經不可以伴隨我，我不知她如今正在甚麼地方。」

　　小蓉說：「對不起！令你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

　　樂霖說：「不要緊，昨日的事已成過去，現在只有回憶和懷念……」

　　小蓉知道自己提起樂霖一些傷感事，連忙轉話題說：「你說你要一些資料，不知是甚麼樣的資料呢？」

　　樂霖說：「你等一等！」

　　樂霖放下相架，入了房像找些甚麼，不一會，手裡拿著筆和紙。

　　樂霖說：「是這樣的，我想知道……」

　　就是這樣，樂霖和小蓉整晚都在談論著，不知道何時開始，兩說得像一對情人一樣，無話不說，無話不談，間中還有說有笑，直至天亮。

　　※　　※　　※

　　自當晚後，樂霖無論白天在公司裡工作，或是夜晚在家裡發呆，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第一次遇見小蓉的時候，她那憂傷的神情。跟著的幾天，樂霖下班後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到夜總會裡找小蓉，他很努力地嘗試控制自己，雙腿就是不聽使喚地走著。

　　舞後，二人坐在一卡座裡。

　　媽媽生說：「先生，多少位？」

　　樂霖說：「我是來找小蓉的。」

　　媽媽生說：「請你坐下來等等，讓我叫喊她。」

　　樂霖說：「謝謝你。」

　　媽媽生調頭離去，跟著在夜總會內繞了一圈，看見小蓉在一間房內和幾位男子傾談，於是輕輕地敲門。

　　媽媽生說：「小蓉，一位男子上來找你，現在坐在五號桌。」

　　小蓉說：「一位男子上來找我？你知道他是誰嗎？」

　　媽媽生說：「印象中，好像是幾天前曾經到過來的。」

　　聽到對方的說話，小蓉連忙地站起來。圍在桌上的幾位男子知道一直陪著自己的小蓉要離去，立即按著桌子。

　　小蓉說：「各位，不好意思，他是我的朋友，請給我幾分鐘好嗎？跟著便會回來和你們痛飲一番。」

　　媽媽生說：「是啊，各位，現在先讓我和你們喝一杯。」

　　小蓉走出房間，跟著走到五號桌旁，看見一位男子瑟縮地坐著，她不知何故地心裡暗笑起來。男子正是樂霖，他看見小蓉站在跟前，連忙地站起來，還伸手示意讓對方先坐。

　　樂霖說：「小蓉，你好。你今天怎麼樣子？」

　　小蓉說：「今天不錯，你這幾天都到來，上一回的資料已整理好了嗎？」

　　樂霖說：「是的！有一部分已整理好了；不過還有一些小問題，所以上來看看有甚麼資料，你可以幫充給我知！」

　　小蓉說：「是嗎？但你好像是另有原因，對吧？」

　　樂霖驚訝小蓉這樣的說，口吃又不期然的出現說：「我……我只……是……想上來……看看……你！」

　　小蓉略一遲疑，說：「看我！」

　　樂霖說：「是……的，我……只是……想……上來……看看你……就是……這樣！」

　　小蓉說：「你也不用這麼花費。想看我，也可以約一個時間。不用到這裡找我，這會花費很多的！」

　　說時露出一個美麗笑容。

　　樂霖說：「好呀！這個星期日可以嗎？」

　　小蓉說：「星期日，應該可以的。你的口吃又痊癒了。」

　　樂霖摸著頭笑著說：「是的。那麼一言為定，就這個星期日，沙田火車站。」

　　星期日，沙田火車站。

　　一個妙齡女朗步出火車大堂，她就是小蓉。在大堂外的一角，樂霖正在等候著。兩人租了單車就原著沙田踏到大埔，一路上有說有笑，仿似是一對情侶。兩人在大埔的一間餐廳裡吃東西。

　　小蓉說：「你喜歡吃甚麼呢？」

　　樂霖說：「甚麼都無問題，點選你喜歡的，我相信這也是我所喜歡的！」

　　小蓉說：「那麼我要白開水，無問題吧？」

　　樂霖說：「甚麼，白開水？」

　　小蓉說：「說笑的。」

　　跟著向伙計點了一些東西。

　　小蓉說：「你是從事廣告的，相信一定認識到很多明星，是嗎？」

　　樂霖說：「我從事的只是設計概念，真正實行拍攝的是另一組人；所以我都不知道廣告主角是誰。」樂霖續說：「你喜歡當明星？」

　　小蓉說：「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原本是想做一個行政人員，不過來了香港之後，才發覺現實和夢想是兩回事！」

　　樂霖說：「你可以說一說你的故事給我聽嗎？」

　　小蓉說：「我的故事？」

　　樂霖說：「是的。」

　　小蓉略停，伙記已將他們點選的東西放在桌上。是兩杯什果賓治和一碟公司三文治。

　　小蓉和樂霖吃著，良久，小蓉說：「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故事？」

　　樂霖說：「是的，你可以說給我聽嗎？」

　　小蓉就將自己的故事一一的細說起來。

　　※　　※　　※

　　天色已漸漸低沉，在旺角某處地方，小荔和小蓉揹著袋子在街上逛著。走了一整天路，小蓉感到自己的肚子很餓，雙腿亦相當疲倦。她看到街角處有一間食肆，於是上前輕輕地拍打姊姊的肩膀。

　　「姊，我們不如到對方吃點東西，肚子蠻餓呢！」

　　「嗯，說起來，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地已經是七時多。」

　　「可人兒，幾多位？」來到食肆門外，一位中年女子叫喊。

　　「兩位。」小荔不慌不忙地說。

　　「請來這邊坐。」

　　「我的雙腿真的很酸軟。」小蓉浦一坐下，便以雙手揉著小腿。

　　「待吃過晚飯，我們到附近找找旅店，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找工作。」

　　「不知道我們何時會找到工作？」小蓉認真地問。

　　「我相信很快可以找到，不用擔心。」小荔安慰妹妹。

　　「你們是國內的人吧？」突然間，一位個子高大的男子走到這對姊妹跟前。看他的樣子和衣著打扮，倒像是一個善良的傢伙。「剛來香港找工作？」

　　「你怎麼會知道的？」小蓉一臉顯得驚訝地問道。

　　「妹，不要和陌生男子說話。」小荔輕聲地說。

　　「妹？那麼你一定是姊姊。你好，我叫阿棠，亦是國內的人。約三年前來這兒工作，對香港的地方很熟悉。」男子故意將雙手的袖子捲起，左手露出一隻金色的勞力士手錶。「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介紹你們幾位好的工作。」

　　「你是說，你可以介紹我們找工作？」聽到對方的說話，小蓉感到非常高興。

　　「妹，你不聽我的說話嗎？」小荔伸手握著小蓉的左手手臂。

　　「姊，我們走了一整天路，還是沒有找到甚麼。看！現在這位先生說會介紹我們工作，我們遇上貴人。」

　　「妹妹說的沒錯，不用擔心，我知道大家都是內地人，如果你對這兒不認識，獨個兒找工作是很難的啊！真的不用擔心，我又不會向你們要求甚麼。」阿棠說。「看！我現在甚麼也有，不會貪你們的一元幾角。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餐讓我結帳！」

　　「是啊，姊！看，人家並不是甚麼壞人呢。」

　　「那麼好吧，既然你想的話。」小荔知道無論說甚麼，小蓉都不會聽進耳。

　　三人吃過晚餐後，阿棠引領她們到另一間茶樓，在一間獨立房間，一位穿著西裝服的男子正在看雜誌。他看見阿棠洋洋得意地走進來，跟隨他的還有兩位女子。

　　「威爺，看我帶了誰人來這兒？」阿棠走前來說話。

　　「是阿棠？」對方一臉不在乎地說。

　　「還不快叫喊威爺？」阿棠頭向後一望，跟著示意兩位女子向對方打招呼。

　　「威爺。」小荔和小蓉異口同聲地說道。

　　「她們剛由國內來港，想找工作。」阿棠說。「可否幫她們忙？」

　　「哦？你們來這兒想找工作，我們這兒的工作可不是容易的啊。」威爺喝下一口茶，冷冷地說。「恐怕你們做不來。」

　　「不會的，我們兩姊妹都是刻苦耐勞，甚麼也願意做。」小荔連忙地說。

　　「威爺，麻煩你幫幫她們。」阿棠亦幫口，不過心裡卻暗笑起來。

　　「那麼你先在後面等我一會。」

　　威爺說畢，阿棠調頭往茶樓外邊走，當他經過小蓉身旁的時候，他瞄了對方一眼。小蓉看到他的神情，心裡感到有點不安。

　　「姊，我感到有點不對勁……」

　　「你們現在先脫下衣服給我看。」待房間裡看來只剩下三人的時候，威爺不慌不忙地說。

　　「剛才在說甚麼？發神經！你要我們在這兒脫下衣服給你看？」小荔以凌厲的語氣反問。

　　「你們不是到這一刻才在這兒和我說笑吧？」威爺奸笑起來。「嘿嘿嘿……」

　　「……。」小蓉依在姊姊身旁，感到很驚慌。

　　「妹，我們現在快走！」小荔牽著妹妹的手，拔足向後奔跑。

　　「且慢──」威爺一聲呼喝，在門外有四、五位彪型和紋身大漢闖進來。

　　「你們想怎麼樣？」小荔連忙地抓著妹妹的手，還向後一拉。最後她站在妹妹跟前，不讓他們觸碰。「不要阻擋，我們現在要離開！」

　　「沒這麼便宜，進得來，怎麼樣也要給我們一點點甜頭吧？」這時威爺站起來，朝兩姊妹走去。

　　「你、你想怎麼樣？」小荔拼命地搖頭。「不要這樣，我袋子裡有幾千元，我知道這不算多，希望仍能給你和你的朋友吃一餐半餐，不要傷害我們，好嗎？」

　　「哦？」威爺伸出左手，一位紋身男子從身上取來五張千元鈔票，扔在小荔跟前。「金錢嘛，我們袋子裡有很多，不太稀罕。」

　　「……。」看著對方一步一步地走近，小蓉雙手緊緊地握著姊姊的臂彎。

　　「你們想怎樣？不要亂來！我會大聲叫喊的，救……」

　　「救──命──呀──」還沒待小荔將話說完，威爺大聲地呼喝。跟著朝四周望望，一切沒有變化。「看！我已經幫你喊救命，不過好像沒有幫助。」

　　「你們究竟想怎樣？」小荔一方面感到很害怕，另一方面卻不甘就這樣地被他們欺負。「我們只是來這兒找工作，自問我們沒有做過甚麼傷天害理的事，請你放過我們，好嗎？」

　　「既然你們是來這兒工作，我當然會幫你們找份好差使。不過，在上班之前我們要來一個面試，看看你們合不合資格。」

　　「不、不……」小荔拼命地搖頭，而小蓉雙眼開始流下淚水。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乖乖地聽從我的說話，我可以叫其他人離去；二，我獨個兒離去，讓其他人留下來。二擇其一。」威爺豎起打了勝利手勢的左手，說。

　　「……。」兩姊妹並沒有回答，只是一直拼命地搖頭。

　　「不回答的話，那麼我們所有人一同上啊！」

　　「好，讓我來服侍你，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傷害妹妹！」小荔咬著牙齦地說。

　　「我不覺得你們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威爺流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要你們兩姊妹一同來。」

　　「不、不，求你……」

　　「各位，請你們出去一會。」威爺說畢，眾紋身男子調頭離去。

　　最後，茶餐廳裡只剩下三人，威爺從桌上取來一把利刀，輕輕地貼著小蓉的臉龐，跟著刀鋒慢慢地游移到她的胸口。小蓉全身不停地顫抖，她感到很害怕，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恐懼。

　　「嗚嗚嗚……」最後，小蓉按奈不住，哭了出來。

　　「你是姊姊吧？如果不想我將刀子向她的胸口刺下去的話，現在給我將衣服統統脫下。」

　　縱使小蓉不停地搖頭反對，小荔並沒有選擇，她將衣服脫光。跟著，威爺又迫嚇小蓉跟著姊姊去做。小蓉搖頭，結果被他一掌摑在臉上。就這樣地，兩位善良和擁有潔淨身軀的兩姊妹被威爺沾污。

　　約半個小時後，只見他將衣服穿上，卻不允許她們這樣做。他叫喊一聲，剛才離去的大漢突然出現在她們站在眼前，小蓉看見他們，嚇得暈倒在地上。

　　※　　※　　※

　　說到這裡，小蓉哭了出來。樂霖看見她的樣子，連忙地抓起幾張紙巾端給對方。小蓉伸手取過紙巾，嘗試將眼淚拭去。

　　「原來他們是衣冠禽獸。」小蓉勉強地說。「當晚他們強行將我們的袋子搶去，不單將我們的財物取走，而且將護照、通行証等全都扣起。」

　　「……。」樂霖聽著小蓉的往事，不知道如何反應。

　　「當我和姊拔足逃跑，原來在房外還有另外五、六個紋身大漢守著。他們不由分說地將我們按在地上。」小蓉說。「結果……」

　　「不要說下去。」樂霖緊緊地閉上眼睛，拼命地搖頭。

　　「多謝你，看來只有你一人願意聽我的過去。」小蓉說。「可是，不知道過了今晚我們會否仍有機會見面呢？」

　　「你這句說話是甚麼意思？」樂霖顯出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現在的你知道了我的過去，我害怕過了今天，你不會再來找我。」

　　「不要這樣，我想你是想得太多。我們是朋友嘛，而且，事情已經過去，怎樣去想亦是無補於是。」樂霖認真地說。「我認為，你要振作，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

　　「嗯，謝謝你。」小蓉輕輕地揉揉眼睛，繼續說：「你這樣地待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報答你。」

　　「不，我不要任何報答。」樂霖搖搖頭，使小蓉更加感到他那份真摯。「說起來，不知道你的姊姊在哪兒？」

　　「姊被安排到上一層工作，我們只有在下班後回到宿舍才有機會見面。不過，每天和這麼多客人喝酒，回到宿舍已經醉昏，和姊姊根本沒有空閒和機會談話。」

　　「真是可憐。其實，你和姊有沒有想過離去這裡？」

　　「這個當然有，而且經常都想離去。只是，我們的所有證件都被扣留，根本沒有機會。」小蓉搖搖頭，感到很失望。

　　「那麼有沒有想過通知警方？」樂霖再提議。「將他們壞人抓去坐牢。」

　　「千萬不要，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聽到樂霖的說話，小蓉拼命地搖頭。「真的，你一定要答應我……」

　　「為甚麼？他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啊！」

　　「求求你，不要。」小蓉再一次拼命地搖頭，使樂霖感到非常奇怪。

　　「要是是他們要脅你甚麼的？」

　　「這個你不要理會，好嗎？」小蓉說道，在她心裡就是有甚麼難言之隱。

　　「好的……」

　　※　　※　　※

　　自這天開始，樂霖經常都會下班後獨個兒到夜總會探望對方。小蓉無論怎樣忙，總會抽半小時時間陪伴他，二人在夜總會有說有笑。大概九時許，樂霖便會離開夜總會返家吃晚飯。這樣的日子一直地維持好幾個月。

　　偏見和先入為主是每個人都有的性格，很多時候，我們自以為是的結論就是左右我們對事情真相的看法。試問能夠客觀和多角度去了解事情的又有幾多人？

　　在休息室，嘉儀正和卿閒談著。

　　嘉儀：「卿！這幾晚都見你很夜才收工，你那組很忙啊！」

　　卿：「是的！正趕著一個計劃書，所以這幾晚都要夜走！你們都好像是啊！」

　　嘉儀：「大家一樣啦！我們那組的啤酒廣告，要埋尾，所以這星期都沒有時間，男朋友還惱我不理他呢？」

　　卿：「呵呵！那麼你要學學野蠻女友啦！給他一個野蠻的行為，使他明白女孩子是不可欺負的！」

　　卿續說：「奇怪了？樂霖和你是同一組的，為何卻不見他呢？」

　　嘉儀細細聲說：「樂霖呀！每晚都到夜總會啦！」

　　卿詫異的說：「甚麼？樂霖到夜總會消遣？」

　　嘉儀：「不是！是最近因為那個啤酒廣告，我們到夜總會收集資料。之後，樂霖就有意和無意之間，時常藉口到夜總會，而且好像和一位蓉蓉的公關小姐來往甚密。

　　卿：「那麼一定有人很傷心了……」

　　嘉儀問：「是誰呀……」還沒說完就走開。因為這時候樂霖正站在休息室門前。

　　卿：「樂霖，你好像很倦的樣子，要保重身體啊！」

　　樂霖：「卿，你剛剛說會有人傷心，是甚麼事啊？」

　　卿：「沒有，我沒有說甚麼！」

　　樂霖：「是嗎？你也相信那些閒言閒語！」

　　卿：「這個……每個人都總有其原因和目的，旁人也不能明白當局者的心情。所以是與不是，或是對與不對，要視乎當事人的環境和際遇。總之自己認為是沒有錯的話，又何需理會別人的看法。」

　　樂霖：「看來最了解我的是你啊！」

　　卿笑笑說：「理解你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樂霖：「哦？另有其人……」

　　卿：「盡在不言中！」

　　※　　※　　※

　　樂霖在與小蓉的相處後，生活確是有些變化；不在像平時的那樣沉默，生活也多姿多采；雖然樂霖身邊的人都有時會帶有有色眼鏡的看他們。但對於樂霖來說，這不算是甚麼。

　　但某程度上樂霖是將小蓉當是晴的愛的替身，而真心喜歡的或者是晴而非小蓉；或者這只有樂霖自己才真正的知道。

　　今天，小蓉就忽然的問了一個問題：「樂霖，如果有一天你重遇了你的她，你會和我一起嗎？」

　　樂霖驚訝的說：「為甚麼你突然會這樣的問我？」

　　小容：「沒有甚麼，我發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事情是你和你女友喜歡的；但並不是代表我也喜歡的！」

　　樂霖：「這個！」

　　小蓉：「你現在不需要即時回答，我只是隨口問問。」

　　樂霖沉默了一下；或者就如小蓉所說，樂霖真的是將小蓉當成是晴的影子。小蓉沒有再問下去，就不經意的過馬路，忽然車子響了號，樂霖一手抱起小蓉，因這突然奇來的情況，小蓉整個身子都被樂霖抱在一起。

　　樂霖在小蓉耳邊說：「我當初確是曾經將你當成是她，但時間久了，我就知道我是喜歡上了你，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我要對你說對不起；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現在。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小蓉因為剛才的車子，身體已在樂霖的懷裡說：「其實，應是我說對不起才對。」

　　樂霖輕抱著小容說：「甚麼意思？」

　　小蓉：「早在夜總會第一晚見面時，我發覺你就像我的初戀情人，其實是我將你當成他的替身才真，我才是要說對不起的人。」

　　樂霖：「不要管誰對誰錯，我們現在就一起為將來而一同走吧！」

　　小蓉：「但樂霖現在是否要放開我呢？周遭的人都用奇異的眼光望著我們啊！」

　　是的，在樂霖和小蓉的身旁行人都用了一些奇怪的眼光望向他們。樂霖就和小蓉手拖手的離開這裡，但有誰知道悲慘的命運正迎接他們……

　　※　　※　　※

　　有人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即你和你的另一半，四周的人根本就管不了；但是不是這樣？這又似乎不是。在周遭的人，如親朋戚友，同窗同事，知心密友等，都可以左右愛情路上的你們，他們可能是你的跘腳石，也可能是你的踏腳石，是怎樣，也在乎於你的際遇。

　　在地鐵站口，樂霖正在看腕錶，心裡記掛著：「小蓉不知發生甚麼事，這麼久還沒到來；平日是很準時的，難道發生了意外？」想著想著，不遠處有一女子正急步的走來，她是小蓉。

　　小蓉連忙道歉說：「樂霖！對不起！路上發生了些小事，所以遲到了，請不要見怪！」

　　樂霖：「不用道歉，只要你平安到來，遲一些也無妨！」

　　小蓉：「我們去買些禮物吧！」

　　樂霖悄皮的說：「我的生日禮物？」

　　小蓉笑著說：「當然不是啦！是給你父母的見面禮啊！」

　　樂霖說：「不用這麼客氣啦！」

　　小蓉說：「都是你啦！又不早說，害我急急忙忙的到來，還未準備好！」

　　倆個人恩愛的拖著手去買禮物，旁人都感到這對男女的幸福。

　　在酒樓上，樂霖的父親正招待著小蓉：「黃小姐！你好！」

　　小蓉：「世伯不用這麼客氣！」

　　樂霖父親：「那裡，樂霖是一個呆板的人，黃小姐，你可要看顧他呀！」

　　小蓉：「世伯，叫我小蓉就得啦！」

　　這時候，突然一個男子闖了入來，他帶些醉意，男子的其他朋友連忙扶著他，男子望了小蓉一眼就說：「蓉蓉，怎麼……你會在……這裡的，你……今晚不用……上班嗎？今天我……好開心，來，來，和我……一起飲過……夠吧！」

　　樂霖父親面色一沉：「這位先生，你看來醉了。」

　　男子的朋友扶著男子連忙道歉：「各位，對不起！他飲醉了，打攪你們真不好意思！」

　　男子還帶醉著說：「下次！……我……一定捧你……場的，……蓉蓉，……等我啊！」

　　擾攘了一番，總算靜下來；但這裡的氣紛卻非常凝重。

　　最後還是小蓉開口說：「各位，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我想我今晚不能和你們一起飯，我先告辭了。」

　　樂霖：「小蓉……」

　　這時候，樂霖的母親入來，她驚訝的說：「啊！是你呀！」

　　小蓉：「啊！嬸嬸是你！」

　　樂霖母親：「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吃晚飯，啊！……樂霖，你認識這位小姐的嗎？」

　　樂雯說：「她是哥哥的女朋友！」

　　樂霖父親：「黃小姐！我想你不如還是和我們一起飯吧！我有一些說話想和你說的。」

　　樂霖母親：「是啊！這麼巧的，今天不是有你的幫忙，我就真的不知怎樣了！」

　　樂霖說：「媽！你今天發生何事，又怎小蓉有關的？」

　　樂霖母親：「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細說一下，黃小姐你也坐下來吧！」

　　小蓉不好意的推卻，就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樂霖母親就說了今天所發生的事。

　　飯後，樂霖的母親和樂霖的父親說了一些話。

　　樂霖父親：「小蓉！我想和你說……」

　　小蓉：「世伯！我明白的，我會離開樂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起你們……」

　　樂霖父親：「小蓉！我想你誤會了。我公司正有一個職位是要一位能了解國內的情況的人才可升任，所以想你下星期到我公司來談論這個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題？」

　　小蓉：「世伯！我……」

　　樂霖母親：「人的外表和他的工作性質不是最重要的；反之，對人的態度和心腸才是最重要！你是一個好女孩，我們能幫到的，都希望幫得到；而且你是樂霖的女朋友，我們也是盡一點能力。」

　　樂霖：「小蓉，我們都不介懷，你也不用介意啊！」

　　小蓉：「那麼我先多謝世伯，伯母，還有你的妹妹！」

　　這晚，在小蓉所住的宿舍，兩姊妹終有時間的靜下來。

　　小荔：「小蓉，近日看你春光滿面，是不是遇上了心上人啊！」

　　小蓉：「姐姐，不要取笑我啦！」

　　小荔：「姐姐比你大，知道很多的事，不過作為姐姐的，也要告訴你一些事。！」

　　小蓉目不轉睛的望著姊姊。

　　小荔：「我們心裡有數，並不是甚麼的好女子；但我亦希望妹妹能找到幸福，所以你不用擔心姐姐的。」

　　小蓉：「姐姐！我！……」

　　小荔：「難得樂霖喜歡你，而聽你說，他們的家人對你也很好，所以，你要珍惜這個機會，知道嗎？」

　　小蓉伏在姊處，但她們又怎會想到這是最後的一次談話……

　　過了幾天，小蓉發高熱，小荔連忙地下街到藥房買藥。阿棠就在這時趁火打劫，將躺在床上的小蓉強暴。小蓉感到自己的生命很苦，她亦感到對不起姊姊，如果當天聽姊姊的話說，不和陌生人說話，想必現在的日子並不是這樣。

　　今天樂霖整日的心緒不靈，在家中總有些不安，突然心血來潮，就手執起門匙往家外去，他要到的地方正是小蓉所住的地方。正當樂霖來到小蓉家門前，突然一聲巨響，在樂霖的眼前，有一位女子從高處墮下，正正的躺在一輛房車頂上，鮮血從女子的身體慢慢的流出來，那女子就是小蓉。這一刻樂霖呆著，他真的不相信眼前所見的；但事實這是千真萬確。救傷車的響號響過不停，救傷人員正在為小蓉搶救，天，忽然的下著微雨，像是為某人而哀傷落淚。

　　在一處山坡上，有一列列新起的墳墓，在眾多的墓碑裡，樂霖就站在一個墓前，這墓的照片就是小蓉，樂霖今天穿了全黑的西裝，手執著鮮花，而他身旁的是小蓉的姊姊小荔。

　　小荔說：「樂霖，多謝你為我妹妹辦理後事，在這裡我沒有朋友，幸好得你的幫忙。」

　　樂霖說：「不用謝，我只是盡一點朋友的意思，我並不能幫上甚麼；如果可以幫到她的話，我相信小蓉不會這樣……」

　　小荔說：「你也不用這樣說，或者是我們命苦。」

　　樂霖說：「你下午就搭火車回家鄉，是嗎？」

　　小荔說：「是的，我已經對這地方沒有留戀的必要，我會回到家鄉，繼續去完成我和妹妹曾經想過的理想。」

　　小荔續說：「你不要太傷心，我知道我妹妹和你是一對情人，但或者是天意弄人，注定我妹妹和你是有緣無份，你也要重新振作，這是我妹妹生前所配載的吊咀，我就將它交給你，作為一個記念吧！」

　　樂霖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