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城

　　〔人的心靈是很脆弱的，脆弱得如玻璃一樣。當每天都是過著美好日子，我們漸漸適應的時候，突然其來的一些突發事情，會令我們驚惶起來，不知所措。如果未能冷靜地去處理，最後可能會像玻璃般那麼容易破碎。〕

　　最後怎樣？各位聰明的讀者想必建軍不答應程雪的要求，一個星期後他們二人在香港會面。連我也是這樣地想著呢，但這樣想便錯了。哈！在晚上，建軍獨個兒坐在廳中，想了很多以往的事情。他知道，他令一位女孩子在最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分離，那種滋味真的不是味兒。另外，他覺得一直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獨個兒跑到外國做事；而女朋友一直在身旁支持自己。

　　想了一整晚，建軍還是願意讓程雪留在北京。可是，一想到他倆又要分隔異地一段時間便有些捨不得。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對方、將對方的願望踏破。

　　第二天早上，建軍和程雪通電話，程雪知道建軍願意讓自己留在北京，頓時感到歡喜若狂。

　　「多謝你，小肥軍。我真的感到很高興……」

　　「小肥雪，不用謝。幾年後我們可以再見嘛！」

　　「我答應你，兩年後我會回來和你一起，無論世界變成怎樣，好嗎？」程雪說。

　　「好的，我們兩年後一同為『得意農莊』努力。」

　　「那麼，在我在北京的日子你打算怎樣呢？」

　　「我想，我會和朋友們一同努力。一來我在前天已和他們談及了此事，二來這是我的理想嘛！」

　　「我明白的，那麼，在這兩年你要努力，之後我們便可以一同合作。」程雪笑著說。

　　「哈，但我們現在沒有一位 CEO 呢！」

　　「甚麼？ CEO ？建軍，你原本打算找我做最高行政參謀嗎？」

　　「但你現在放棄了這個權利，嘻嘻……」建軍奸笑了一笑。

　　「不！兩年後我會回來，之後便讓回給我當主席，哈！」

　　「嘩，那麼你真的佔了很多便宜。」

　　「此言差已……」程雪搖了搖頭。「如果你想你的──不，是我們的──公司將來有美好的發展和前景，那麼你便要找合適的人選當主席。」

　　「哈，但那個人不是你。」

　　「此言更差已……」程雪再搖了搖頭。「連那個是最適合的人選也不知道，唉……我們將來的公司，悲已，悲已。」

　　「哈哈，你這個小肥！不用擔心，相信我，我會令『得意農莊』成功的。」

　　「這個我相信你，而且我會支持你的。因為你是我心愛的小肥軍。」

　　「哈哈，為何突然這麼說……」聽到程雪的說話，建軍嚇了一跳。「平日的小肥不是這樣的。」

　　「哈，不、不！平日的小可愛也是這樣的，只不過你沒有察覺吧了。」

　　「是嗎？但我又感覺不到呢。嘻嘻……」建軍說。「在跟著的日子裡，我會盡量抽空到台灣探望你的。」

　　「哈哈，我已說過了很多遍，不是台灣，是北京。」聽到建軍又再次把北京唸成了台灣，程雪取笑他。

　　「還不是一樣？」

　　「哈哈，完全是兩處風馬牛不及的地方。」

　　「哼！總之，在我腦海的地圖冊裡，台灣和北京是同一處地方。」建軍仍不服輸地回答。

　　「我想，你的地圖冊完全不正確，將他丟掉吧！」

　　「我不和你辯……」

　　結果，建軍在依依不捨的情況下和程雪在電話道別。他掛上電話，望望牆上的鐘，嘆了一口氣。

　　其後的幾天，程雪在北京聯合大學商務學院裡開始當研究助理。

　　「你好。」第一天上班，程雪打扮得很美。她在陳教授的房間向他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請跟我來。」其後，陳教授帶程雪到學系大樓。

　　「陳教授，早晨。」秘書看見陳教授，於是站起來說。

　　「嘉雯，這是 Snow ，她是我新請來的研究助理。」陳教授望著秘書嘉雯，說。跟著又望著程雪說：「 Snow ，這是嘉雯，她負責處理我日常的事務。」

　　「嘉雯，你好。」程雪說，而這時陳教授靜悄悄地離去。

　　「 Snow ，這些是陳教授下個學期研究的論題，請你花些少時間閱讀一遍。」嘉雯手一伸便取出一大疊文件，放到程雪面前，冷冷地說。

　　時間很快地過去，在這幾天裡，程雪似乎感到工作上不太順利，因為與同事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她所想像中那麼好。加上她並不認同陳教授的做事作風，每天放工回家，整個人都感到很累。在家裡獨個兒想了很多遍，程雪還是覺得在香港的生活比較好，而且一想到建軍已經回到香港，二人可以一同享受愉快的生活。最後，她下定決心辭卻這份工作。

　　一個星期之後，正當他獨個兒在家裡盤算著在中國開辦一所公司的時候，手提電話響起。

　　「喂……」原來是程雪。「小肥軍嗎？」

　　「是，小肥雪？你今天怎麼樣呀？」

　　「你想不想見我呢？如果你想的話，我便讓你見我。」

　　「哈哈，你在說笑嗎？」

　　「不，是真的。你先答我……」

　　「我當然想啦，但我怎樣可以見你呢？」

　　「你現在不要玩電腦，先站起來，向右轉九十度，跟著直行五步，再向左轉九十度，最後向前走三步……」

　　建軍跟著程雪的指示，來到自己家裡的大門。他開了門，赫然看見程雪提著手提電話站著，他呆了。但最後，在他的唇邊掛著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肥軍！」程雪大叫。「看？我答應你的要求，現在讓你見我。哈哈！」

　　「小肥？為何你會在這兒的？你不是在台……不，不，你不是在北京的嗎？」

　　「嘻嘻……我不告訴你，除非你讓我進來。」

　　很快地，建軍打開大門，讓程雪進他的家。

　　「你怎麼知道我在玩電腦的？」想起剛才程雪的指示，知道她知道自己正在玩電腦，建軍感到很神奇。

　　「嘻，因為我是你心裡的一條毛毛蟲，所以你做甚麼我也知道。」

　　「真的那麼神奇？」建軍斜著眼望望程雪，奸笑起來。「那麼，讓我試試你，我會打算做甚麼呢？」

　　「哈哈，我又怎會不知道呢。」程雪也斜著眼睛望望建軍。「你要關上大門，不然會有賊子跑進來。」

　　「啊，是的。我竟然忘記把大門關上。」建軍連忙跑到大門前把它關上，此刻的程雪不停地笑著。

　　其後，他們二人一同討論在中國開辦公司的事宜。程雪好幾次靜悄悄地偷望建軍，而建軍發覺程雪時常有意無意地望自己，於是也偷偷地回望她。看見建軍那認真的態度，程雪發了一個會心微笑。

　　「……。」

　　「因為我也是一位軟件開發人員，我知道員工的需要。」建軍說。

　　「哈，那麼，員工福利方面你著手去負責。」程雪說。「另外，我覺得要津貼他們住宿會好些……」

　　「你說得對。」建軍在手提電腦裡的一個文書處理程式打上「住宿」二字。「為了加強軍心，我也想和他們一同去開發程式。」

　　「哈哈，軍心？是你想編寫程式吧？」

　　他倆談了約個多小時，程雪問了建軍一個問題。

　　「小肥軍，為何你不問我為何會回來的呢？」

　　「啊！是的，小肥雪，為何你會回來的？你不是要留在北京的嗎？」

　　「小肥軍……」程雪擁抱著建軍，哭了起來。她越哭越厲害。

　　看見程雪的畢常舉動，建軍沒發一言，只是讓程雪緊緊地擁抱著，而他的雙手慢慢地擁著她的身體，輕拍著她的背。

　　※　　※　　※

　　到了星期天，程雪、建軍和一班好朋友再次相聚於酒店的某個房間裡。

　　「你們好，很多謝你們賞面再次到來。」看見眾伙朋友，建軍感到很感動。「而站在我身旁的是我的女朋友，程雪。」

　　「你們好，你們可以叫我 Snow 。」程雪微笑地自我介紹。「相信在座某幾位也知道我是誰人，而在未來的日子，我會跟隨大家一同為『得意農莊』努力的。」

　　「 Jackie 嫂，很高興再次見你。」家良大叫，引來大家笑起來。

　　「你這個青蛙……」建軍說。「好了，現在首先讓程雪介紹我們將會在大陸哪兒發展，和未來三年的大計。」

　　「首先讓我聲明一點，如果有青蛙在這兒搗亂，我會煮了牠。哈哈！」程雪笑著說。「各位也知道現今互聯網已經變得很普及，一般的家庭也可以在家裡『上網』，而我們也打算成立一間互聯網公司，對象會是所有兒童……」

　　經過一輪的解說，大家也明白自己在公司裡的責任和抱負。

　　「我希望在明年十月前可以完成所有程序……」建軍最後說。「真的，不可以拖得太久，尤其是在互聯網。引用『 Fire in the Vallay 』一書中的最後一頁，某君曾說過，一年已是一個世紀……」

　　「而我們的公司地點初步已選擇了三個，明天開始我會和建軍一同到大陸視察。其他的事項相信建軍上次開會時也和你們提及過，如無意外，我想下個月大家便可以一同到大陸合作。」

　　……。

　　第二天早上，程雪早已起床，她弄醒睡在廳中的建軍，其後二人梳洗好一番便提著行李到中國去。一切比預期來得順利，一個星期之後，建軍和程雪回到香港，他們分別致電話給各人，說著公司的地點、交通、伙食等的細節。

　　「我們已購置了五部待服器，和約廿部開發專用電腦給大家……」

　　「是的，我們已租了附近的一間四層高的宿舍，免費給大家和自己的朋友享用。唯獨日常開支要自己應付。」

　　「一月十四日正式啟用，大家可以先嘗試住在這兒，我們二月一日才正式開業。另外，公司的辦公大樓兩層高，分成四個部門……」

　　「是的，宿舍環境很美，每個單位也是兩房一聽，距離公司只是步行約二十分鐘……」

　　「另外，你們的辦公時間是早上九時半至六時半。但我們不會強迫你們的辦公時間，你們可以遲些到，遲些走；或是早些到，早些走。當然，早些到遲些走便最好不過，哈哈哈哈！」

　　聽到公司對大家那樣照顧，各人都願意為「得意農莊」努力。跟著的日子，就如所有剛剛成立的電腦公司一般，他們眾人都日以繼夜地努力、拼摶。在口中總有「愛拼才會贏」這樣的一句口頭禪。

　　有些同事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建軍的好朋友，如家良和文靖，他們也很努力地工作，甚至星期六也會回公司。而其他的通常在周末會回香港與家人、朋友相聚。到了假日他們或會邀請親朋戚友到宿舍遊玩。

　　而程雪和建軍，因為是自己成立的公司，少不免終日也費煞思量，不停地想著如何令公司更快在互聯網上立足。如是者地，日子過得很快，比想像中還快呢！各人看到自己的程式設計漸有氣息的時候也感到很有滿足感。

　　到了三月份，建軍隅然從雜誌裡看到，十一月份在拉斯維加斯將會舉辦一個名為 COMDEX 的資訊科技展覽。回想起自己在美國工作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將來的公司要到這個展覽展示一趟。

　　「唔……」建軍放下雜誌，抬頭望向天花板想了想。「但我們又有甚麼可以拿出來給人家看呢？傷腦筋……」

　　「咦？小肥軍，為何獨個兒坐在這兒發呆？」看見建軍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坐著，程雪問。

　　「我想我們的公司十一月在 COMDEX 展覽，這個提議好嗎？但我又找不到該展出甚麼。」

　　「這個，可以遲些才想。現在先行申請，不然遲些會沒有空缺呢！」

　　「這個也是的。」建軍點頭。「那麼，你可否幫我申請呢？」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正當各人一直朝著目標努力的時間，文靖發覺最近侍服器被某些人擅自闖入。她感到很奇怪，於是去檢查一趟。

　　「笨哥哥，我發覺侍服器好像有些問題……」

　　「阿靖，有甚麼事情嗎？」看見文靖那緊張的樣子，建軍問。

　　「這幾天也好像有些閒雜人嘗試闖進我們的侍服器，我應該怎樣辦呢？」

　　「你這樣說，真的要小心些。最近新聞經常報告有黑客入侵，我想你還是做些準備工夫。」

　　「是的，除了進行資料備份外，我應該做些甚麼呢？」

　　「試試加裝一個『火牆』。」

　　「明白。另外，我們的網絡供應商今早致電給我，說在星期五會派技術人員到來更新我們的系統，而且會維修一些有故障的電腦。」

　　「這個挺好呢。」

　　說罷，文靖嘗試安裝「火牆」，開始時她再不見有人可以闖進公司的侍服器，她感到很安心。過了幾天，她將其他的備份系統、編碼版本控制系統等也安置在「火牆」裡。

　　「阿靖，我想暫時打開『火牆』，好讓我測試 socket 那一部分。因為在『火牆』外的那一部終端侍服器不知何故死了，所以我不能測試自己的程式。」

　　「打開『火牆』？但這樣做會很危險的，我怕……」

　　「不用怕，我只是測驗一下，一分鐘後便可把它關上。」

　　「那麼，你要記著……」說完，文靖把公司裡的「火牆」暫時打開，而同時，網絡供應商派技術人員到來維修有故障的網絡。而她一直唸唸有詞：「一會兒切記要把『火牆』開動。一會兒切記要把『火牆』開動……」

　　可是，維修了一會兒，技術人員發現網絡系統有些時候連接不到萬維網絡，但查了很多遍還是找不到原因。最後，他問系統主管文靖，而這時的她，因為專心地和技術人員找出故障所在，卻忘記要把「火牆」開動。

　　大概傍晚六、七時許，眾同事放工返回宿舍。而最後一個離開要文靖。

　　「唉！做了一整天，肩膀挺累呢。」文靖隻手伸到背後拍拍自己，自言自語。「要回家泡一個熱水澡，哈！」

　　此時，她的手提電話響起。

　　「喂？靖靖嗎？」

　　「是。」電話裡頭的那位男子是文靖的男朋友，富。「烏龜哥哥。」

　　「我已在公司門外等著你呢！」

　　「甚麼？為何你會在公司門外？」

　　「哈，你忘記了嗎？我們約好今天一同返回香港。」

　　「呀，我記起了。因為近來公司裡忙得不可開交，對不起。」

　　「不打緊，你欠我一個晚飯便可以。哈哈！」

　　「你真的很想……」文靖笑了。

　　「這個當然，因為有免費晚餐。嘻嘻！」

　　說完，文靖離開公司，她把大門關上，然後和男朋友一同返回香港渡過周末。晚上，程雪和建軍在宿舍渡過。程雪看見建軍還是對著手提電腦，於是走到他身旁，對他說：

　　「小肥軍，你已做了很多天工作，來吧。」

　　「你想到哪兒呢？」

　　「唔……不知道呢，但我想和你出外兜兜風。」

　　「但，現在……」

　　「唉……」看見建軍沒有回應，程雪板著嘴子，抱怨道：「以往那溫柔可愛、體貼入微的小肥軍不見了，在我面對的是第二個小肥軍。嗚嗚……」

　　「哈哈，你這個小肥雪。」聽見程雪抱怨，建軍於是很快地關上電腦，連忙地跑到房間裡取出兩副望遠鏡，跟著拖著程雪的手，一同離開宿舍。

　　最後，建軍駕著車子和程雪來到一個沙灘。他們二人在那兒設置好望遠鏡，一同看星星。

　　「小肥軍，我感到很冷啊！」晚上一陣陣的寒風吹過，程雪不禁打了幾個寒抖。

　　「我在車上有件毛衣，讓我取來給你。」

　　「不，我不想你離開啊，我要和你一同看星星，不然星星會跑掉了的啊！」

　　「你這個小肥雪……」建軍笑了起來。最後，他擁著小肥，用體溫給她取暖。「星星永遠也不會跑掉的，因為我倆已把它們包圍住了。」

　　「都是小肥軍最好。」程雪笑起來，她雙手放在建軍的衣袋裡取暖。

　　「總之一句：做人男友甚艱難！」此刻二人都笑了起來。

　　星期天，建軍發覺自己家裡的手提電腦接駁不到公司的主侍服器，於是覺得很奇怪。最後，他還是不放心地跑回公司一趟。他發覺主侍服器的「火牆」不知何故被人打開了，而幾部連接著的電腦被黑客入侵，所有程式碼被人惡意洗掉。

　　他連忙致電文靖，此時文靖才記起自己忘記開動「火牆」。她立即乘直通車返回到公司了解情況。

　　「哥哥，現在怎麼了？」

　　「我已檢查過，情況不算太壞，我們的程式碼被黑客清洗掉了。」建軍說。「但最神奇的是他們竟然不下傳我們的程式碼，只是把它們清洗掉。應該是惡作劇。」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雖然他們惡意破壞了編碼版本控制侍服器，但我們可以重新安裝。而且很多程式碼也是在其他的開發電腦裡，所以今次可以說是不幸中之大幸。」

　　「那樣的話真的太好。」文靖嘆了一口氣。「哥哥，對不起，我下次必定會加緊注意的。」

　　「是的。」建軍點頭說。

　　結果，在程雪所提出的商業策略指引下，加上建軍和眾同事一同努力，一切比想像中過得還要順利。最後，他們成功地在互聯網上打開另一個市場。而對象是小孩子。

　　在「得意農莊」裡，各位小孩都可以擁有自己的一片農地。在那兒，他們可以耕種自己所喜歡的植物、飼養自己所喜歡的動物；在那兒，他們可以走到別人的農地觀光；在那兒，他們可以製作自己的「得意網頁」；在那兒，他們可以寫日記等等……

　　很快，又過了三個月。

　　「好了，各位，我有兩個好消息，但可以說其中一個是壞消息，你們想聽哪一個先呢？」這天回到公司，程雪對眾人說。

　　「來個好的先。」家良說。

　　「我們終於可以成功申請十一月在 Las Vegas 所舉辦的 COMDEX 裡展出我們的開發軟件。」

　　「是真的嗎？」建軍問。

　　「是的，我剛收到他們的電子郵件。」

　　「那麼，這真是太好了！」文靖說。「那麼，另一個不知好或是壞的消息又會是甚麼呢？」

　　「同一時間，我收到香港電視台的邀請信，希望我們能夠參與他們的一個節目訪問。即是說，我們某些同事不能到美國去。」

　　「嘩！這個我不想……」

　　「是啊，我也想到美國呢！」

　　「這樣一來，便沒有人願意參與節目訪問了？」程雪問。

　　「不，我可以回香港。」此時建軍說。「因為我之前也到過 COMDEX ，我想，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你們到美國走走。畢竟，大家在這三個月頗累呢！」

　　「肥軍，那麼，我也和你到香港，好嗎？」程雪問。

　　「不，肥雪，你也和其他同事一同到美國去散散心吧。到了 Las Vegas 你便會大開眼界的呢！」建軍站起來，走到程雪跟前，拍拍她的肩膀。其後又對各人說：「好了，公司會幫大家支付一切開支，大家可以到美國休息兩個星期。」

　　聽到這個宣佈，各人也拍起掌來。此刻，程雪輕輕地搖頭，笑了。

　　「小肥雪，為甚麼突然傻笑起來？」

　　「哈哈！因為你對大家也那麼好……」程雪說。「突然覺得有點兒妒忌其他同事，嘻嘻……」

　　「你這個小肥雪……」建軍板著臉兒。「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不告訴你！」說罷，程雪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此刻的建軍，百思不得其解。

　　※　　※　　※

　　「歡迎各位收看『得意農莊專訪』這個節目，坐在我身旁的是『得意農莊』的其中一位共同始創人， Jackie 。」

　　「各位好。張生，你好。」

　　「好榮幸你能抽空前來。因為其他成員正在 Las Vegas 舉辦的 COMDEX ，所以只有 Jackie 能抽空到來。」

　　「不，是我的榮幸能前來接受這個專輯呢。」

　　「 Jackie ，知道你和其他拍擋花了五年多的時間，共同在國際網絡上創造了一個神話奇蹟。在此你有甚麼想和各位觀眾說說呢？」

　　「唔……首先，我想多謝小肥。因為在這些日子裡，她也不離不棄，不停地支持我、鼓勵我。現今，我們成功了。雖然在這些日子裡，倆人都各自為了自己的夢想，縱使我倆不能時常在一起，但我可以說，這幾年裡，小肥在我生命中寫下最精采的一頁。」

　　「我相信各位觀眾也知道小肥是誰人。 Jackie ，那麼，你有沒有打算過和小肥一同結束多年的愛情長跑呢？如果在此要你向她求婚，不知你會怎樣做呢？」

　　提及結婚的事情，建軍突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唔……我想，我不會在此說出來。」建軍想了一會兒，繼續說。「但，如果我真的要向小肥求婚，我會用心去寫一本小說，在第一頁，便明示要向她求婚。」

　　「哈，好主意。在此，祝你一切成功！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夠成功的。」

　　「多謝。」

　　「好了，現在讓我問問你關於如何能在互聯網立足的問題，相信各位觀眾也想知道……」張生說。「但首先我個人想問的問題是：你們眾伙人下一個目標是甚麼呢？」

　　「我們打算將『得意農莊』所得到的收入用來開辦學校，令多些兒童得到學習的機會……」

　　……。

　　兩天之後，建軍返回中國繼續開發軟件，當他一邊編程時，腦子裡總是想著一些事情。最後，他還是離開公司，駕車走到一處可以幫顧客手製木隅的公司。

　　建軍走了進去，看見一位老伯伯正專心地製造一個木隅，這位老伯年紀已近七十，滿頭也是白髮。因為不想騷擾他，於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過了三個小時，老伯終於完成一個新的木隅，而建軍亦站了起來，拍著手。

　　「你好。」建軍說。看見他手裡持著的木隅，他不禁讚嘆這位老伯的手工。「真的栩栩如生！」

　　「哈，過獎了。」老伯向建軍發了一個微笑。「我已弄了四十多年……」

　　「是不是任何的木隅也可以製造的？」

　　「是的，如果有樣本或圖案給我看，那便沒有問題。」

　　「我想造一個在『木隅奇遇記』兒童故事裡的主角木隅，不知行不行？」

　　「這個沒啥問題，你想要多大的？何時想取？」老伯想了一想，回問建軍。

　　「我想要和我那麼高的，可行嗎？」建軍舉起自己的右手，放在前額，說。「時間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質素。」

　　「哈，我也是第一次聽人家說要和真人那麼高大的呢！」聽到建軍的要求，老伯笑著說。「想必是為了女孩子的吧！」

　　「咦？你怎麼會知道的呢？」

　　「呵呵呵，直覺告訴我的。我想，給我三個星期時間，可以嗎？」

　　「三個星期沒有問題，多謝你。」建軍說。

　　說罷，建軍取出一張支票交給老伯，老伯看見支票上的銀碼給嚇了一跳。

　　「年輕人，不用這麼多，這個價錢可以製造十個木隅了……」老伯將支票交回給建軍。

　　「這個不打緊，請你幫我完成它。」建軍耍著手。「希望你能夠用心地去完成它，因為，它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呵呵呵！看你的表情那麼著緊，想必是用來訂婚或求婚的吧？年輕人，你真的有創意。相信我，你一定能夠成功的！」

　　聽到老伯那麼說，建軍的臉兒刷一聲變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