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真正身份
那二天清早,天還未亮,戴靖國急忙地拍著蔡家的門。
「是誰人這麼清早在拍門?」過了一會兒,蔡娘娘把大門打開,看到戴靖國站在眼前。「戴伯伯?」
「蔡娘娘,你看我帶了誰人來這兒?」戴靖國連忙站在一旁,讓蔡娘娘可以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太醫。「我們在天還未光的時候已經趕來回來的。」
「他是……?」蔡娘娘看到一位老人右手提著一個小箱子,但想了好一陣子都想不出是誰人。「難道他是宮中的……」
「是的。他是王太醫。」戴靖國介紹。「王太醫,她是蔡娘娘,是蔡小棠的娘娘。」
「你好,蔡娘娘,你好。」王太醫有禮地說。
「王太醫,多謝你願意治療我的小棠……」這一剎那,蔡娘娘感到很快樂,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
「不用客氣,我也很明白兒女生病,做爹娘的會有多掛心。」王太醫說。「我一定會盡自己能力去醫治你的女兒。」
「好了,客套話可以遲些再說,我們還是把握分秒。」戴靖國插著嘴說,而他們都點頭表示認同。
「王太醫,請……」戴靖國伸出右手,擺出讓路的樣子。而王太醫亦踏進蔡家的大堂裡去。
其他,蔡娘娘把蔡伯伯弄醒,他們引導王太醫和戴靖國二人到蔡小棠的房間。來到房間,他們看到一位女子病臥在床上,沒錯,她便是蔡小棠。
「這位女子怎麼了?」看到一位瘦得可憐的女子,王太醫整個人給嚇呆了。「她似乎是營養不良啊。」
「自從十多天前得到了一個怪病,小棠每天總是不停地流汗,我們也不知道可以怎麼做。很多大夫也找過了,他們都查不出病因,這令我們真的非常擔心……」
「讓我給她打個脈……」這時王太醫坐在床邊,伸出左手替蔡小棠的左手打脈。
「……。」各人都屏息著氣,靜靜地看著王太醫為蔡小棠打脈。
「這個嘛……」過了一會兒,王太醫把手縮回。他站起來,頭望著地在房間裡繞了一個圈。「怎麼會這麼巧的?」
「太醫,小棠她怎麼了?」蔡娘娘急不及待地問。「甚麼這麼巧?」
這個時候,王太醫想起約兩年半多前已故皇上李大業的兒子李君明亦曾患上這種病。那個時候,李君明在狩獵其間突然暈倒,王太醫夫他打脈但發覺脈跳得很正常,並沒有甚麼異樣。過了好一陣子,他以針炙來替太子治療。當然,王太醫並不想將李君明也有類似的病症告知其他人。
「蔡娘娘,實不相瞞,她的脈很正常呢!」王太醫認真地說,但他並沒有解釋甚麼會這麼巧。
「王太醫,怎麼了?」聽到王太醫的回答,蔡伯伯緊張地問:「難不成小棠的怪病,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老天爺沒有開眼,為何蔡小棠的一生會那麼可憐的,嗚嗚……」不知為甚麼,蔡娘娘哭了起來。
「請兩位不用絕望,本人已想到辦法來醫治她的病。」王太醫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以表示對醫治這個怪病的信心。
「王太醫,是真的嗎?」蔡娘娘頓時收起哭聲,而蔡伯伯亦連忙地問。
「是的。我可以嘗試以針炙來替病人治病。」王太醫說。「但除了蔡娘娘外,煩請各位離開這間房間。因為我要在她的背刺上幾針……」
「這個我們明白。」戴靖國和蔡伯伯一同回答。
跟著,他們二人一同離開房間,還把房門關上。王太醫和蔡娘娘走到床邊,就在這個時候蔡小棠醒過來。
「請問你是誰人?」蔡小棠睜開眼睛,看到一位陌生的老人和蔡娘娘站在身旁。
「小棠,你醒過來了嗎?」蔡娘娘走到蔡小棠身邊問安,跟著高興起介紹身旁的玉太醫。「他便是皇上的王太醫。」
「王太醫?」蔡小棠勉強地把頭一轉,看到一位樣子頗慈祥的老人,他,便是王太醫。
「蔡小棠,你好。」
「好了,我們不要耽誤時間,待會我們再慢慢詳談吧……」蔡娘娘著急地說。
「我明白的。」王太醫點了點頭,跟著向蔡小棠說話:「我將會為你背部針炙,煩請你將身子轉一轉。」
「是。」蔡小棠將身子一轉,背部朝天地躺在床上。
「蔡娘娘,煩請你替蔡小棠的上衣脫去,我現在準備銀針和火罐。」王太醫將手裡一直提著的箱子於在桌上,一邊打開箱子一邊對蔡娘娘對。
「好的。」蔡娘娘回答。
「蔡小棠,我想問,在你暈倒之前,有沒有甚麼感到不適,或是有甚麼徵兆?」王太醫問。
「讓我想想……」蔡小棠想了一會,跟著說:「我看到一條金色的龍從眼前掠過。」
「金色的龍?」
由於蔡小棠身體已經變得非常虛弱,她嘗試坐起來,好讓蔡娘娘容易地把她的上衣脫去,但似乎她已病得沒有氣力。
「不用著急,讓我慢慢來……」過了好一陣子,蔡娘娘輕輕地替蔡小棠將上衣脫去。
而這個時候,王太醫正在用一枝火棒在一個小瓶子裡燒了一燒,跟著將小瓶子放在蔡小娘的背部。就在這個時候,王太醫看到蔡小棠背部有一個類似蝴蝶形狀的胎記,整個人頓時愕然起來。
「怎麼了?這個蝴蝶胎記……」王太醫望著胎記,心裡著。「竟然和皇上的一模一樣,為甚麼?」
「王太醫……」蔡娘娘看到王太醫呆呆地望著蔡小棠的背,於是呼叫他。
「為甚麼呢?這位凡間的女子,背部竟然有一個和皇上一模一樣的胎記,而且是在同一位置。難道這是巧合?」顯然,王太醫並沒有聽到蔡娘娘在說話。
「王太醫……」看到對方沒有反應,蔡娘娘於是大聲地叫著。
「是!」這個時候,王太醫被嚇了一跳。
「你在做甚麼?為何總是盯著小棠的背?」
「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王太醫回答道。
王太醫低下頭,細心地將五、六枝銀針一枝一枝地插進蔡小棠的背上。蔡娘娘看到蔡小棠正咬著牙齦,想必是很痛的吧。
「好了,蔡小棠,請不要動,稍等片刻我便會把銀針逐枝拔出來。」王太醫說。「另外,蔡娘娘,可否到房間外一趟,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的。」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蔡娘娘回答,跟著向蔡小棠說:「小棠,不用怕的,現在暫時一痛,跟著身體便會痊瘉的。」
「是……」蔡小棠以微弱的聲音回答。
蔡娘娘和王太醫靜靜地走到房間外。
「王太醫,不知是甚麼問題想問問我呢?」
「蔡娘娘,恕我冒犯,我想問蔡小棠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王太醫緊張地問。
「這個……」聽到王太醫的問題,蔡娘娘感到有點愕然起來。「為何會問我這個問題?」
「蔡娘娘,請你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好的,太醫。」蔡娘娘點了點頭,跟著沉默了一會。「是的,小棠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王太醫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地聽著蔡娘娘的說話。
「約在二十年前的一個清早……」蔡娘娘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個清早。「那時我如往日一樣在禾田邊耕作,突然聽到有嬰兒的哭啼聲,於是朝著哭聲走過去看看,發現一個籃子在池溏邊,裡頭有一位女嬰。」
「原來如此。」王太醫回答。
「王太醫,你問我這些,不知是甚麼原因呢?」
「不,只是隨口問問而已。」王太醫沒有直接回答他所想的事情。「好了,現在是時候把銀針拔出。我們返回房間去吧。」
過了一會,王太醫終於把插在蔡小棠背上的銀針拔出。跟著替蔡小棠的傷口清洗和消毒。
「多謝你,王太醫。」蔡娘娘替蔡小棠穿回上衣,感激地說。
「如我推測沒錯的話,三天後蔡小棠的病便會瘉瘉。」王太醫回答。
「請問,未知小棠所患的是甚麼的一個怪病呢?」蔡娘娘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王太醫笑了笑說。「我只知道自己以往也有一位病人患上這種怪病,針炙後三天便痊瘉。」
「原來如此。」
「好了,現在是時候回宮了。」王太醫說。
「這麼急?何不留下來,用過午膳再回宮?」蔡娘娘問。
「不了,宮中還有很多要事要處理呢!」王太醫笑了一笑。「或許將來有機會再一同用膳。」
「另外,不知道診金方面……」
「不用診金,皇上下旨說我不能收任何診金呢。」王太醫耍著手說。「好了,是時候回宮呢。」
最後,王太醫和蔡娘娘、蔡伯伯告別後,跟著戴靖國一同回宮。沿途,他並沒有和戴靖國談及任何關於蔡小棠的事情。當他返回宮的時候,第一時間走到皇上的書房正在書寫。
「皇上,微臣有要事要商討。」王太醫低下頭,認真地說。
「王太醫,請抬頭。不知道是甚麼要事想和我商討呢?」李君明將手裡的毛筆放下,問。「另外,你今天到民間醫治一位染上怪病的女子,不知行程如何呢?」
「微臣正為此事而想和皇上商討。」王太醫抬起頭,回答。「斗膽微臣問皇上一個問題,約在兩年前你跟先皇出外狩獵,回程途中你暈倒過去,請問皇上還對這件事情有印象嗎?」
「有印象。」李君明點頭回答。
「請皇上嘗試回想當時發生的情況。」王太醫停了停,繼續問:「未知皇上在暈倒之前曾否看到一條金色的龍在眼前掠過?」
「這個……請問你怎麼會知道的?」聽到王太醫的問題,李君明愕然起來。「我記得自己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過這件事情。」
「果然如此……」王太醫緊張地說。「皇上,我有一件緊要事情要品告。」
「好的。」
「我懷疑民間染怪病的女子,是和你有血緣關係,或許她亦是流著皇室的血。」王太醫緊張地說。「可能是皇上的親生姊姊或妹妹啊。」
「大膽!」聽到王太醫的說話,李君明發怒起來。
「請皇上降罪……」王太醫立即低下頭,緊張地回答。
「好了,王太醫,我不降罪給你。但請你告訴我為何你會有這樣的推測?」
「實不相瞞,這名民間女子,名叫蔡小棠,她在暈倒的時候亦曾看到一條金色的龍從眼前搞過。」王太醫說。
「哈,這個我也曾聽戴卿說過呢。」李君明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亦因為這樣,我才下旨願意讓你替她治病呢。」
「原來如此。」王太醫說。「另一樣巧合的事情是,蔡小棠的背部有著和你一模一樣蝴蝶形狀的胎記。」
「啊,可有此事?」李君明整個人彈了一彈,感到愕然起來。
「回皇上,確有此事。」王太醫回答。「當我替她針炙的時候,清清楚楚看到她背後有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而且位置和聖上的一模一樣的呢。」
「……。」不知為何,李君明感到很震驚,這一刻,他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或做些甚麼。
※ ※ ※
〔許昌〕
經過約一個月的路程,戴清風背著書籃終於到達許昌。還有一個月便會在這兒舉行科舉考試,他跟著原先按定的計劃,在試場附近租了一個客棧。
「嘩,想到到許昌這兒那麼熱鬧的。」戴清風對客棧的老闆說。「你好,我想在這兒租一間房,大概在這兒逗留兩個月。」
「是的,這兒是一個大城市呢。」客棧老闆回答。「看君是在這兒準備下個月的科舉吧?」
「沒錯。」戴清風有禮地回答。「這是我一生第一次遠行呢,在途中亦體會到很多不同的事情,這些真是在書冊上學不到。」
「哈哈哈……」客棧老闆一邊翻查帳簿,一邊笑著說。「好了,在二樓有一個細房間,我帶你去看看,如果沒有問題,你即時可以入住。」
「多謝你。」
戴清風跟著客棧老闆走到二樓去看看。
「未知學生叫甚麼名字?」客棧老闆問道。
「本人姓戴名清風,字平。」戴清風回答。
「啊?戴清風……」聽到這個名字,客棧老闆笑了一笑。「好名字,想必是學生家裡有人做官的。」
「過獎了。」戴清風的臉兒紅了起來。「是的,我爹是宮中的一位文官。」
「怪不得,戴兄,看你一表人才,談吐有禮,你一定能中舉的。」
「哈哈哈,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呢。」戴清風感到不好意思地回答。「還有一個月,我一定不可以躲懶的,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好了,這兒就是你的房間,房金是一晚兩個銀錢,請你看看有沒有甚麼問題或需要。」他們二人來到一間房間,客棧老闆把門打開,讓戴清風走進去環顧四方地查看。
「這間房間不錯呢,老闆,我喜歡這兒。」
※ ※ ※
〔三天後,早上〕
「娘親早晨。」蔡小棠的怪病經過王太醫的針炙後果然痊瘉了,她清早站起來,看到蔡娘娘走到自己身邊,於是向她打招呼。
「小棠,你醒來啦?」看到蔡小棠那精神翼翼的樣子,蔡娘娘心裡感到滿是高興。「在這半個多月你一直臥病在床,現在覺得怎樣了?」
「我感覺很好,就好像和以往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時,我肚子很餓呢!」蔡小棠打趣地說。
「哈哈,這又是的,你在患病的時候總是吃不下東西。看你現在多瘦啊!」蔡娘娘掩著嘴子說。「讓我弄多些早點給你吃吧。」
「咦,小棠,你醒來了?」這時蔡伯伯亦走進房間,看到蔡小棠坐在床上,於是問。
「早晨,爹爹。」蔡小棠向蔡伯伯投以一個微笑。
就這樣地,他們三人圍著桌子坐,一邊吃著早點一邊閒談在這十多天所發生的事情,期間各人都有說有笑。那天早上,他們都不下農田工作,希望能夠和蔡小棠一起談話。時間過得很快,不經意地到了中午,大門突然傳出一連串的拍門聲。
「咦?不知道是誰人那麼急地拍門呢?」蔡娘娘問。
「讓我開門。」蔡伯伯一邊說,一邊朝大門方向走去。
「是欽差?」大門大開,看到三位穿著官服的人站在門外,蔡娘娘感到很奇怪。
「請問這裡是不是蔡家?」其中一位欽差說。
「是的,不知找我們有何事情呢?」蔡伯伯緊張地回答。
「奉皇上旨書,傳蔡家各人回宮。」欽差將一份旨書打開,讀出皇上的聖旨。
「怎麼了?」聽到欽差的說話,蔡娘娘感到很愕然。
蔡家三人走出大門,看到有一個轎子,還有八名轎夫準備抬轎子。跟著,蔡小棠、蔡娘娘和蔡伯伯一同坐進轎子裡,欽差們亦打路回宮。
一切發生得很突然,蔡小棠早上才剛病瘉醒過來,但中午便被皇上召見回宮,她感到很莫名其妙,而且有一點怕。過了幾個時辰,他們在宮中的大堂等待著皇上。
「各位,本人想召見你們,是有一些緊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討。」李君明走到大堂,說。
「民婦蔡娘娘見過皇上。」看見皇上,蔡娘娘和蔡伯伯立即跪在地上。
「民女蔡小棠見過皇上……」而這時蔡小棠看到蔡娘娘的舉動,亦跟著跪在地上。同時,她看到李君明的樣子,感到有點兒面善的感覺。
「各位,請平起。」李君明說。「請各位跟我到書房商討。」
「遵旨。」
「另外,傳王太醫,其他一干人等請不要走進我的書房,直至我有所指示。」李君明向其他官兵說。
「是!」官兵們低下頭,認真地回答。
良久,王太醫亦走進皇上的書房。在書房內有六人,分別是皇上李君明和母后唐月玉,蔡家三人和王太醫。
「好了,請各位在這兒不要有所避忌。」李君明看到蔡家三人都異常地緊張,於是說。「當作各人都是常人,不用怕會說錯說話而被降罪。」
「未知皇上召見我們有何要事要商討呢?」蔡伯伯問。
「在回答這個問題前,首先,我有一個問題要問。」李君明反問。「蔡小棠,據王太醫所說,你的背部有一個類似蝴蝶形狀的胎記,請問是否真有此事?」
「蝴蝶的胎記?」聽到兒子的問題,唐月玉心感到很奇怪。
「回皇上,這個我不清楚……」蔡小棠回答道。「因為我一直以來也未曾看過自己的背。」
「回皇上,這個我知道。是的,蔡小棠背後的確有你所指的胎記。」蔡娘娘回答。「在她小時候,我幫她洗澡的時候總是看到那個胎記,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弄髒了,但清洗過後胎記仍然留在背上。」
「是真的嗎?」唐月玉緊張地問。
「是的。這個我亦可以作證。」蔡伯伯回答。
「……。」這時,蔡小棠被問得頭霧水。她呆呆地站著,不發一言。
「母后,你有何意見?」李君明問。
「孩兒,我知道你和先父的背後亦有類似蝴蝶形狀的胎記呢。」唐月玉說。「想必這就是遺傳的吧。」
「是真的嗎?」蔡小棠不敢相信。
「蔡小棠,你今年是不是十八歲?」
「回皇上,是的。」蔡小棠回答。而這時唐月玉凝望著她。
「實不相瞞,據王醫所說,他認為蔡小棠是我的妹妹。」李君明說。
「甚麼?」這時各人都感到非常震驚。「孩兒,君無戲言。」
「為了要證實這件事情,我今天下旨傳各人來皇宮,是要討論在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李君明解釋著。「母后,首先由你說,好嗎?」
「好的。讓我想想,大概八年前,先父和他的一班弟兄正要謀反朝庭……」
經過一段時間,唐月玉將她所記得的都說了出來,而各人都靜心的傾聽著。
「……。就這樣,王美嬋抱著映雪,和幾位隨從朝秘道方向走去,而大業則和我一同走到山洞裡躲避。」
「……。」各人屏息著氣,繼續聽著唐月玉的回憶。
「可是,我們在山洞裡等了不久,發覺陳元震手裡抱著一位哭著的嬰兒。想必就是映雪,我們都認為王美嬋和其他隨從已經遇上不測。在第二天,大業和他的弟兄一同進行謀反,同時亦把映雪從陳元震那兒救了出來。」
「原來如此。想不到當時的我被你們送到學堂裡學習,一直沒有親人把我接回家,直至幾個月後一位叔叔把我帶到和母后相見。」李君明說。「而這位叔叔就是小二哥。」
跟著,蔡娘娘將十八年前在池溏邊發現一位女嬰的事情亦告知各人。
「……。那時我朝籃子裡一看,是一位女嬰,但在她的身邊發現在到有甚麼書信和信物。」蔡娘娘說。「當時我的感覺是,很生氣。竟然有父母會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遺棄。」
「這位娘娘,我想問你們是住在哪兒的。」唐月玉問。
「楊桃新莊。」蔡娘娘回答。
「楊桃新莊?」唐月玉聽了後想了一會。「是不是在明山村莊的下游?」
「是的,母后。」蔡伯伯回答。
「這麼說,當時在籃子裡的女嬰,即是現在的蔡小棠,有機會是李映雪。」唐月玉想了一會。「以當時的情形來看,陳元震開我們一個玩笑,故意將映雪遺棄,但不知在哪兒抓來一位女嬰和她調包。」
「回太后,亦有可能是王美嬋和幾位隨從恐怕會遇上不測,於是將嬰兒放在籃子裡,讓它隨河水而飄走。」王太醫推測著。
「慢著,這個便奇怪了。就以上的兩個情況來看,如果他們將女嬰遺棄,那麼現在的皇上的妹妹究竟是誰人?」唐月玉問。
「回太后,這個我也查探過,我在這幾天派人翻查十六年前的案件,發覺距離明山村莊東面不遠的一個村子,叫綠田園村,有一戶人家是晚上被滅門的。」
「真有此事?」唐月玉問。
「是的,而這件滅門慘案直至現在仍然是一件縣案。但恰合的是,他們的鄰居說有一位女嬰是剛出生不久,他們一家便被滅門。但從案件記載,當時找不到女嬰的屍體。」
「皇上,但單憑這些推測,單憑一個胎記,很難真的可以確定小棠就是你的妹妹。」蔡伯伯說。「我恐怕皇上出錯,會影響皇上一家的將來。」
「除了這些,最恰合的時,蔡小棠在暈倒的時時,雙眼曾經看到有一條金色的龍掠過。」李君明回答。「蔡小棠,可有此事?」
「回皇上,是的。」蔡小棠點頭回應。
「實不相瞞,在不久前我也曾暈倒,而那時亦看到一條金色的龍在眼前掠過。」李君明停了一會,繼續說。「但我一直都沒有向任何人提過此事。」
「那麼說,小棠真正的身份……」蔡娘娘望望李君明,跟著凝望著蔡小棠。「真的是皇上的妹妹?怎麼會這樣的……」
「我是皇上的妹妹?」蔡小棠感到很愕然,她不相信自己真的站在皇宮裡,和皇上、太后他們談話。「其實我是在做夢吧?告訴我,是一個夢,不是真的。」
「母后,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告訴妹妹映雪關於她的身世?」李君明望著唐月玉,問。「說實話,縱使她不是真正的妹妹,我一直以來也待她如親妹妹一樣。我不想失去她。」
「這個我也明白。就是難為了……」唐月玉低下頭,想了一會。「如果直拉告訴她不是我們的女兒,而要她返回民間生活,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只會令她走上絕路。」
「回皇上,要我在宮中生活,我有一個請求。」蔡小棠堅決地說。
「小棠,不可以和皇上討價的啊。」蔡伯伯連忙拉著蔡小棠的手臂,說。
「蔡伯伯,且慢。」李君明伸出手,示意蔡伯伯不要拉著蔡小棠的臂。「蔡小棠,不知你有甚麼請求呢?」
「縱使我不認識李映雪,但如果要我回宮中,我請求皇上和太后不要把她趕離宮,亦不要告訴她她的真正身份。」蔡小棠低下頭,突然哭了起來。「知道自己沒有親人的感覺,是不好受的。因為在這十多年來,我都覺得自己很不幸。」
「小棠……」看到蔡小棠雙眼流著淚,蔡娘娘感到很難過地細語。
「雖然平日的我在娘娘和爹爹面前表現得很堅強,但每每一個人在夜裡都會靜靜地哭著。真的……」
「這個我明白的。各位,請你問將今天所聽的一切事情保密,不可以對任何人說,知道嗎?」唐月玉回答。「不然,便是欺君之罪。」
「回太后,遵旨。」各人都合上手,表示明白。
「那麼,蔡伯伯、蔡娘娘,當你們回去之後,如果有一問關於小棠到了哪兒時,你們會怎樣回竹合呢?」
「這個……」蔡伯伯停了下來,他想不到應該如何回答。
「這個,我會告訴他們,小棠得到一個不能醫的怪病,而離開這個世界。」
「……。」這時,蔡小棠望著蔡娘娘,不停地流淚。
「蔡小棠,從今開始,你的名字是李小棠了。」蔡娘娘走到蔡小棠身邊,對她說。「你終於找回自己的親人。我祝你將來生活得愉快。」
「娘親……」蔡小棠低下頭,流著淚。
「乖孩子,不……不要稱呼我娘親。」這時,蔡娘娘亦哭了起來。「太后才是你的娘親啊。」
這時,蔡伯伯和王太醫看到兩人的對話,不禁亦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