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起走過的日子
〔一九九八年〕
「喂?」正當康誠工作的時候,手提電話響起。
「康誠嗎?」電話筒裡傳出滄瑜的聲音。
「我是康勤。滄瑜,有甚麼事情嗎?」
「今晚有空嗎?一起練習吧,我今個星期六我沒有空啊,要提前練習。」
「我沒有問題,但你等等……」康勤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哥哥他也沒有問題。」
「那麼,時間、地點一切如常……」說完這句話,二人也掛線了。
跟著,滄瑜致電給浩雲,但由於浩雲明天又要上早班,於是不能一起練習。由於時間匆忙,各人也沒多時間一起談話。
「其實,細數起來我們也練習了有年多,有沒有興趣出外見見世面呢?」康誠趁大家在休息的時候,提出了這個意見。
「見世面?」滄瑜想了想,回答道:「也好的,橫豎我們日後要闖盪江湖,早些當然會好些。」
「問題是,有這樣的一個機會給我們嗎?」
「試試留意有沒有比賽,或者是社區活動,甚至是……」滄瑜笑著說。「在街上獻醜。」
「哈哈……」康誠和康勤都笑了出來。
「哥哥,試試找些露天廣場,雖然要當眾練習,但是這一定可以增加我們膽子!」
「但,到時候人們會不會看到我們的表演而投錢給我們呢?」康誠微笑道。「嘻嘻……」
「錢?我拋給你吧。我想他們會拋垃圾給我們才是。」滄瑜拍了拍康誠。
「來吧!繼續練習。」說罷,各人又再次努力起來。
自那晚的練習開始,各人心想著要試試自己的實力。而康誠亦致電給浩雲和智安詳談,看看會否有一些公開表演的機會,各人也想知道這個多年來所練習到的和自己所付出和能得到外間的接納。
「這樣做也好,反正我們日後也要面對,而且一不小心,能進入決賽,知名度一定會大增。」浩雲亦贊成。
「對不起,我一直也不能和你們一起練習……」智安不悅地說。「而且我想我暫時也不能參加任何的比賽。」
「不要緊的,你的右手康覆了嗎?」康誠問。
「還未呢。此終感覺不到……」智安沉著氣說。「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去呢!」
「不要說這些啊。那麼,你會如常地幫我們作曲呢?」
「當然會啦!」智安興奮地說。「我的左手還能夠寫字哩。」
「那樣真的太好了。待日後你的右手康覆的話,我們幾位再一起向前努力!」
「好啊!」
日後,他們也留意著有否這樣的活動,無論是報章雜誌,甚至電台電視廣播。然而,日子有功,他們終於遇上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你們知不知道習聯電台開始接受新秀報名參加?」在某一天聚集的時候,浩雲向大家說。
「我也聽過,但不知道詳情。」滄瑜認真地答道。
「浩雲,是不是四個月後開始比賽的?」康誠問。
「好像是。但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要快些去報名,以後的事情再可以從詳以。」
「是呀!事不延遲我們現在就去報名吧……」滄瑜慫恿大家立即去報名。
「好呀!」康勤說。「但我們該以哪一首哥來參加呢?」
「你們有何意見?」浩雲問。「甚麼歌我也有所謂。」
「首先,我也沒有問題……」康誠說。「但,哪一首歌好呢?」
「滄瑜,你有何意見呢?」浩雲問。「今次你選擇吧,因為平日我們也主動地做了很多事情,有主意;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那麼……」滄瑜想了一會兒,抬起頭望望天花板,然後續說:「我想以THAT’S WHY (You Go Away) 來參賽,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而且這首歌的旋律亦很好很優美呢!」
「好啦,就以這首歌曲來參賽。」康誠下定了決心地說。「我們現在訧去報名吧。」
「我希望她會有機會聽到我們的比賽。」滄瑜細聲地說。
「她?哪個她?」康勤問。
「當然是芷璇啦。」康誠答。「滄瑜,不用失望,必會有這麼的一天的!」
「是啊,如果能幸運地成功了的話,我們的知名度亦會大增,加上文祝的國際網絡宣傳,分分鐘全世界也知道我們呢!」浩雲興奮地說。
說罷,各人也執拾好一切,跟著前往習聯電台的詢問處,問有關新秀歌唱比賽的資料。他們再討論好一陣子,然後填上各人的個人資料。
「多謝你們。而你們的試音日期為四月十九日,星期日,下午三時正二號試音室。你們要連同這張報名表一同遞上。你們有沒有問題呢?」工作人員問。
「沒有問題。」
跟著,各人離開電台,感覺很凝重。
「奇怪,在宣傳海報是寫著比賽日期是七月中的,但為何我們要四月中比賽呢?」康勤問。
「不是比賽,是試音啊。」滄瑜說。「或許是因為會有多參賽者吧,所以先選拔一些較好的再在七月份正式比賽。」
「我看過一些週刊,亦有介紹過這些歌唱比賽通常也會有很多參加者的。」浩雲說。
「是啊,電台方面要替很多人試音的,而且,在正式比賽時只有十多隊吧。」康誠說。
「嘩!那麼我們會有機會嗎?入圍……」康勤問。
「不要害怕,首先要對自己有信心,不然我們已輸了一大半。另外,我們平日練習也是很好的,試音當天就當是平日的練習一般便可以。」康誠說。
「肚子餓了,不如我們到前面不遠的方大排檔吃午飯吧。」滄瑜說。
其後,四人如常地渡過了那一天。跟著的日子,各人也忙碌地練習,準備一個多月後的試音。因為他們都知道,試音是不可以失敗的,否則便不能夠進入決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便到四月十九日。
「喂,你們準備一切了嗎?」康誠感很緊張地說。
「一切準備就緒!」滄瑜答道。「康誠,你要放鬆些啊。」
「我有點兒害怕呢……」浩雲說。「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是主音,不怕。哈哈……」
大概三時正,他們都走進試音室,那兒很大。他們按著指示準備好一切的樂器,滄瑜右手食指輕輕地彈出了第一個音調,或許是過分緊張的關係,他彈錯了調子。正感到彷徨之際的時候,幸好被康誠及早發現,立即用力地補彈錯了的那一個調,頓時間二調一同發出,令人有一種很和諧的感覺。滄瑜知道自己出了亂子,他向康誠投以一個微笑,而浩雲亦開始按琴弦……
「你們的試音我們欣賞過,而且給錄下來。現在可以離開,大概六月初你們會知道結果,無論是如何,你們是會得到通知的。」過了五分鐘,他們試音完畢。電台裡的一位人員對他們說。
「多謝。」
說罷,各人也離開了錄音室。心情很緊張。
「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呢?」康勤說。
「一定有的!至少我有信心。」康誠道。
「多謝你,康誠。」滄瑜走到他身旁。「幸好剛才沒有再出亂子。」
「小小意思。」
「係呀,我開始時也覺得奇怪,為何會入錯了音。幸好康救得早,不然大家一定會出亂子下去。」浩雲說。「彈第一個音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一鼓作氣的用途。」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音符能令大家如此恐懼。」康勤說。
「一調作氣嘛……」滄瑜笑說,其他人跟著亦笑出來。
時間如箭般飛快地流逝,很快地,到了六月。
「喂,喂!各位,我有一個好消息。」康誠手提著一個信封大聲地叫道。
「好消息?是不是……」
「是呀!我們入圍了。」康誠高舉著手。「哇哈哈……」
「讓我看看。」滄瑜接過通知信後,看著,看著。「……。」
「怎樣呢?」浩雲問。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天,晚上七時正開始。而我們要兩個小時前到那兒準備,凡遲到多於半小時的當棄權論。共有十五隊,我們是第八隊出場比賽。」
「十五隊?或者是其他的只是個人參加者吧,是不是只有我們是樂隊呢?」康勤說。
「是的。」滄瑜說。「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們這一隊是組合,或許會有一些是二人組合呢!」
「再往下看……」康誠對滄瑜說。
「……。」滄瑜繼續往下看。「咦?電視台和電台都會直播比賽?」
「甚麼?」浩雲驚叫起來。
「是啊!我們將要向全港人曝光了。」
「唔……那麼我們要穿些較好看的服裝出場。」康勤說。
「另外,我想問我們要通知文祝嗎?想起來也有一段長時間未聯絡呢。」滄瑜說。
「但是,他不是說過今年要寫一個大型程式,而要自閉嗎?」康誠說。
「又是的,但……」滄瑜續說。「畢竟已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有時候他是怪怪的,寫程式不用自閉吧?」浩雲說。
「或者他有他的用意。」
「我想我們不要通知他,但我們要錄下當天比賽的節目,日後大家也可以重看呢!」康誠說。而其他人也點頭道是。
「可以找程善幫我們錄呢!」
跟著的日子,各人開始努力地賺外快,而且希望能在比賽前找到合他們心意的服裝。與此同時,為了要練習好膽子,令大家面對多人時不會緊張,他們都決定要往一些大型的公眾場所練習,相信一定是可以令各人有信心和以平和的心情面對比賽。
「呀,有一處地方是會有很多人的……」浩雲說。
「星期天,那兒會很多人呢!」
「維多利亞公園,有沒有興趣?」滄瑜問。
「嘩……真的會有很多人的啊!」康勤說。
「我們遲也要面對,不如趁早些熟習一下還好。」
「好……好吧。」
於是各人攜著樂器,乘公共汽車往公園。在公共汽車上,各人也不約而同地練習起來,頓時間,四周的乘客也望著他們,一些更站起來,向他們說出言穢語,然後走到下層去。
「好了,我們到站了。」
各人在維多利亞公園裡找一處頗多人聚集的地方,擺放好了樂器和音響儀器,他們開始練習起來。當然,路過的途人會望望他們,有些甚至站在一旁觀看呢。滄瑜彈奏出第一個調子,這次沒有出錯,而各人也像平日的練習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在眾人面前吧。可是,不知為何各人也開始出了亂子,音調很不一致。
「停!」康誠說。「大家重新來過,放鬆些……」
「哈,但你也很緊張呢!」眾人也笑出來,而圍觀的人群也漸漸多起來。
「……。」大家又再次練習起來。
最後,他們能夠順利完成整歌曲而沒有出錯,大家都感到很開心,互相拍手,說「給我五指」!旁人也拍起掌來,有些人更為他們拍照留念。似乎,在這次的公開練習,他們變得有勇氣多了。跟著的日子,各人都嘗試去些不同的地方練,一來想增加勇氣和膽量,二來想多些人看他們練習,令他們更有信心。
很快,比賽日期到了。
「歡迎大家收聽『一個好人』這個節目,我是節目主持人,我叫阿好。」收音機傳出一段廣播。「在節目開始之前,先來一個特別消息。第七屆新秀歌唱比賽將於今晚七時正開始,直至十一時完好。同時,我們習聯電台和電視台會有直播的……」
這個時候, expoze’各人穿起服裝,懷著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開始乘交通工具前往電台。
「今晚將會有十五隊參賽者,其中十位是個人獨唱,三隊三人隊合,更有兩隊是樂隊,而兩隊都有一個共通點,全男和全女。似乎今晚的新秀比賽會很精釆,請各位不要錯過。好了,『一個好人』節目正式開始了……」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晚上七時正,而各參賽者一早已齊集在電台的比賽大堂。各人也將他們攜來的樂器放在台後指定的位置,檢查了一遍,然後安心地走回大堂。此刻,滄瑜他們遇見其他的選手,頓各人都百感交集。
「康誠,看,另一隊組合……」浩雲細語。
「看來她們很壯重,不知她們的技術如何呢?」康誠亦細語。
「不要理會她們吧,以我們的最好,像平日練習的時候一樣,相信我們能功的……」滄瑜說。但他心裡也想著自己的一隊能否勝出。
「一九九八年度第七屆新秀砍唱比賽現在開始,大會司儀……」
「好啊,要開始了,我們要放鬆些。」康誠說,其他人亦點頭。
另一方面,程善早已安坐在家中,看著這個節目,他亦替他們錄下整個節目。可是,文祝卻在他的房間,坐在電腦桌旁,埋頭於自己的程式世界,他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和其他人聯絡。司儀說出一番話後,便介紹第一位參賽者,原來第一隊出場的正是那隊女子樂隊。
「這是四人組合。」康誠心想。
「請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其中一位司儀說。
「我們的樂隊名字是女神.Goddess ……」其中一位女參賽者說。而此刻,滄瑜、浩雲、康誠和康勤定睛地看著,留意著她們。
「她們很厲害呀。」浩雲驚動地說。
「我們……行嗎?」康勤說。
「一定能成功的!」滄瑜拍了拍坐在他身旁的康勤肩膀。
當女神.Goddess 表演完她們的參賽歌曲,是彭羚的「如夢初醒」,各人都熱烈地鼓掌。而康誠此刻吞了吞唾液,腦裡一片空白。如是者地終於到第八隊,他們要上台比賽。
「跟著的參賽者亦是一隊自行的樂隊,名字是 expoze’。」當司儀說出這句話,四位成員亦走到台上去。
「各位好。」
「係呢,你們為何選用 expoze’這個名字呢?」司儀問。
「因為……」
「原來如此,好了,不阻大家的時間,第八隊參賽隊 expoze’將以 MichaelLearns To Rock 的 That’s Why (You Go Away) 為參賽歌曲,大家細心欣賞。」
如常地,滄瑜成功地彈出第一個音調,各人都滿懷歡喜。原來,在比賽的前一晚,滄瑜為著不讓自己在比賽的時候再有出錯,他獨個兒練習彈出第一個音調一千次之多,此刻的他充滿著信心。
一切也像是很成功地渡過。當滄瑜唱到中段的時候不知為何,圍在康誠身上的結他帶子斷了……這一刻,時間像停下來般似的,各人也看到康誠的結他因帶子斷掉而從他身上滑下來。他們都感到晴天霹靂,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事發生的。
「……。」康誠心愛的結他跌在地上,眾人看到這樣也嘩然起來。時光並沒有為他們而停留,康誠很快地將結他提起,可是,他發覺結他的底部破裂開來,而其中一條弦子亦斷掉了。
他回頭望向其他的成員,示意他們繼續下去,不要理會他。其他人也沒說二話,他們只聽到觀眾們的細語。由於司儀看見其他成員繼續彈奏和唱著,於是不中止他們的比賽。可是,各人的情緒都不能集中,緊張起來,調子頻頻出錯……同時間,康誠沒有說話,他提起結他,以少了一條弦子的結他繼續彈奏下去,無疑,結他的音已經不準確,也許是因為剛才跌在地上的緣故吧。他的心開始煩燥起來。
幾分鐘之後,他們都一同走進更衣室。康誠不說一言,一拳打在牆上,頓時眾人在更衣室裡聽到一聲巨響,他們不約而同地望著他們。而滄瑜和浩雲一同制止康誠。
「算吧,你也不想的……」滄瑜說。
「各位……」康誠吞吞吐吐地說。「對不起,因為我而……」
「今次的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我們日後還有著日子呢!」浩雲說。
「……。」看見康誠流下眼淚,康勤取出紙巾給他。
「連日來的努力、付出,最後卻因我一個人……對……對不起。」
「我們是好朋友嘛,而且,這件事你也不想的,不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內咎啊。」滄瑜說。「雖然我們多日來的努力現在不能兌現甚麼,但我總信會有這樣的一天。」
第二天,傳播媒介的報導都因結他帶子斷掉了而大造文章。由於多日來的練習,加上買服裝,各人一早已花盡所有金錢,至於康誠他亦要花一筆金錢去買結他。頓時間,他們感到大家的理想幻滅了。
最後,各人硬著頭皮往四周找工作,而浩雲也要回他的公司繼續做工。幾天之後,他們在一間酒廊做散工,是在晚間在酒廊唱歌。當然,在酒廊裡的客人都瞧不起他們。這些一子一直維持了幾個星期。
「唉……我們唱,他們只顧喝和玩樂,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內。」康誠不愉快地說。
「算吧,我們只是做工的,並不是表演啊。」
「待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們要再參加比賽!」浩雲說。
「一定……」滄瑜說。
「咦?阿康?」正當各人走著的時候,康誠聽到身後有一位女孩在呼叫他。
「瘦鵑?」康誠回頭一望,看見他以前的一位中學同學,感到很意外。「你為何會在此?」
「我是在這酒廊的集團工作的,昨天被調派來這兒。係呢!為何你們又會在此呢?」
「說來話長了……」
各人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談起了這幾年各人的際遇和事情,不知為何,康誠和秀鵑二人都感概萬分。而其他人都看得出,他倆很投契,而且不斷訴說著近況。
「就這樣,我們落選了。唉……」說回了幾個星期前結他帶子因斷掉了跌在地上而的事情,康誠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這件事情我也有聽聞過,原來正是你們幾人。不過算吧,反正事情不想發生也發生了,而且大家也不想的呢!」秀鵑邊說邊摸著康誠的結他。
「但畢竟是因為我的緣故嘛。」
「康誠,算了,大家一直也沒有怪責過你,忘記這件事情吧。我們日後還要繼續努力的。」
「啊……夜了。」秀鵑看了看腕錶,說:「我也要回家了,不然家人會擔心我的。」
「我送你回家,好嗎?」康誠問。
「不用了,你們不是要一起的嗎?」
「不……我們突然記起要有些事情要辦,現在要先行離去呢!」滄瑜說,而其他人也和應道。
「你……你們……」康誠感到很詫異。
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提著樂器一同離去。而經過康誠的一刻,滄瑜用右手拍拍他的左肩膀,然後替他提起樂器。二人微笑著。
「瘦鵑,我送你回家吧。」
「好吧。」秀鵑答。「但我的名字是秀鵑,不是瘦鵑,死人肥康!」
二人離開酒廊後,走了不久,他們經過一間便利店。
「瘦鵑,你想飲東西嗎?」
「不要了,我不渴。」秀鵑搖頭。
「要的,要的……」康誠說。
「……。」秀鵑知道他的心意,於是點頭。
「那麼,你喜歡喝甚麼呢?」
「唔……隨你喜歡吧。我沒有所謂啊!」說完,二人亦走進去。
「說啦!」康誠推了推秀鵑。
「你喝甚我便喝甚麼啦!」
正當康誠從飲品櫃取出兩罐啤酒的時候,有三名染金髮青年走進來。他們看見秀鵑都走到她旁,說出一些輕挑的說話。
「姐姐仔,一個人在這兒感到很寂寞嗎?」
「……。」秀鵑沒有理會他們。此刻,康誠手提著兩罐啤酒出現在那三位染金髮青年的身旁。
「啊!原來有男友在此嗎?自看他的樣子,傻頭傻腦,和他一起會沒有好結果的,和我們一起吧。怎樣呢?」
「……。」康誠沒有說話,只是瞪起雙眼,凝望著他們,而秀鵑亦走到康誠身後,兩手牽著他的左手。
「瞪甚麼呀?」其中一名染金髮青年大聲地叫著,跟著用右手推了推康誠。康誠後退了幾步,其他青年也圍著了他和秀鵑二人。
「不要理會他們,走吧……」秀鵑說。其後二人手拖著手,給了收銀員金錢後離開便利店。
可是,三位染金髮青年亦跟著康誠和秀鵑步出便利店,還跟著他們二人呢!
「一陣子我會向他們扔出這罐啤酒,你便向前奔跑……」康誠細語地向秀鵑說。
「你也要小心些。」
說完了話,康誠用力地搖動手裡的那罐啤酒。秀鵑看見了也跟著做了起來,二人一同轉身,三位染髮青年感到很奇怪,為何他們要調頭呢?不久康誠和秀鵑揭開了啤酒罐,頓時啤酒不停地射散出來,令他們看不到前方。最後,二人將啤酒罐扔向其中兩人的額頭,轉身往後狂奔。
三名染金髮青年窮追不捨,但仍被他們二人逃脫了。
「嗄……嗄……」最後,康誠和秀鵑二人走進一個公園的涼亭內,不停地喘著氣。看見對方狼狽的樣子,大家也笑了。
「那所便是我家。真要命啊!」秀鵑指著附近不遠處的一幢建築物。
「其實,你平日也會遇到這些人嗎?」二人一同步行著。
「……。」秀鵑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頭。「已很多天,我早已習慣。」
「哦……你這一位女孩子晚上獨個兒走路是很危險的呢。」
「不要說這些了,來我家坐坐吧。」二人也走到秀鵑的樓下。
「不用了,我想我也要回去。我們明天見啦!」
「那樣好吧,遲天見。」秀鵑說完話,便往自己家走去,康誠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點兒不安。
他獨個兒回家去。怎知在途中又遇見了剛才在便利店推他的那位染髮青年,而且只有他一人迎面而來。
「哈,現在只有你一人。」康誠笑著說。「剛才我不和你們動手,是因為……」
「是你?」
「喝──」康誠還沒說完剛才的說話,立即衝上前去,用盡全身的氣力,一拳揮向他的腹部。
「……。」中正康誠這無聲無息而又快又狠的一拳,染金髮青年立即跌在地上,雙手按著腹部。
「看你日後還敢不敢這樣的串。」康誠蹲下來,用手狠狠地扯著他的頭髮。「你的樣子很賤……」
說罷,康誠微笑地離去,染金髮青年一直也站不起來。那天晚上,他在床上總是不能入睡。
「奇怪,我今晚做甚麼呢?整夜也睡不著,每每閉起眼睛總是想起她……」他不經意地按著自己的胸口,發覺心跳越來越急促。「難道我……?」
翌日下午, expoze’在那酒廊如常地彈奏,浩雲和滄瑜也發覺康誠終日總是心不再焉的。很快便到了晚上八時半。
「康誠,你沒事吧?」
「沒……沒事。」
「有古怪,為何你時常望著大門呢?」
「沒有啊!那有這事呢?」
「多等一陣子,如果某人來了的話你們也會明白。」
「哈哈……我知道一個秘密,是關於康誠的。」滄瑜笑著說,似乎他真的知道康誠的秘密。
「是甚麼呢?」康勤問。
「等多一陣子,如果某人來的話你們也會明白。」
「某人?是誰呢?」浩雲問。
「……。」康誠沒有說話。
大概到了晚上九時多,正當浩雲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
「你們再多等一會兒好嗎?」康誠急起來,但話還沒說完,秀鵑出現在他們面前,各人也恍然一悟,終於明白一切。